监管严禁开发5年期以下产品 万能险整改倒计时
来源：华夏时报
作者：吴敏
低利率环境下，万能险迎来强监管。
近日，金融监管总局印发《关于加强万能型人身保险监管有关事项的通知》（下称《通知》）明确要求，除终身寿险、两全保险和年金保险外，其他产品不得设计为万能型。同时，万能险的保险期限不得低于5年。
《通知》自2025年5月1日起实施，对不符合《通知》要求的存量业务，给予一年的过渡期，原则上应当于2026年4月30日前完成整改。
北京联合大学商务学院金融系教师杨泽云在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监管此举一方面是防范万能险利差损风险，防范引发系统性风险，特别是早些年不少保证更低利率较高的万能险业务中包含可以自由追加保费的万能险；另一方面是防范销售误导，侵害消费者利益，并强化万能险保险保障功能，防止异化万能险产品属性风险。
规范万能险产品形态
监管部门对万能险实施强监管背后的逻辑不难理解。目前，国有大行的5年期定存利率已经降至1.55%；10年期国债的利率降到了1.67%的水平，而5年期以上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最新利率为3.6%。不仅如此，向来以“利率高地”著称的民营银行也纷纷开始下调存款利率。
去年底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24）》指出，利差是我国人身险公司的主要利润来源。随着近年来利率中枢下移，我国人身险公司资金运用收益率明显下降，但负债成本较为刚性，加之资产久期普遍短于负债久期，人身险公司面临资产收益难以覆盖负债成本的压力。
报告建议，根据长期利率趋势，推动行业灵活调整各类型保险产品定价利率，缓解负债成本压力，确保长期利差损风险可控。同时，下调分红险和万能险演示利率上限，合理降低客户预期，进一步引导行业降低保单分红和万能险结算成本，防范此类产品的潜在风险。
此次《通知》，监管首先规范了万能险产品形态。明确了除终身寿险、两全保险和年金保险外，其他产品不得设计为万能型。“这一规定有助于强化保险产品的保障属性，避免万能险被过度用于短期理财等非保障领域。并且，控制保险公司的经营风险，防止因过度设计万能险产品而导致的资产负债错配、利差损等问题。”中华保险研究所首席保险研究员邱剑向《华夏时报》记者表示，通过限制万能险的设计范围，还可以有效规范市场秩序，减少不规范行为，保护消费者权益。
根据《通知》，保险公司为强化资产负债管理、保障客户长期利益，可以对万能险更低保证利率设置保证期间，保证期满以后可以合理调整更低保证利率。保险公司在销售此类产品时应当向客户充分提示风险，在调整更低保证利率时应当及时告知调整原因并做好客户服务。如合同约定可以追加保费，应当在产品条款中明确追加保费的条件。这代表着，监管给予了保险公司调整万能险更低保证利率的空间。
慧择保险经纪保险产品总监叶鹏程亦告诉本报记者，监管此举是为规范产品发展和强化销售管理，符合监管对于保险销售分级分类和产品适当性管理方向，防止异化万能险产品属性风险。过去还曾有健康险公司开发护理型万能产品，按照新规要求此类产品将被禁止。
“目前市场上在售的万能险更低保证利率上限均为1.5%，去年‘930’后行业统一预定利率调整的要求。按照监管规定，不符合新规的，要在2026年4月30日完成整改，新产品从2025年5月1日按照新规进行开发，老产品逐步会退出市场或者整改后重新上市。”叶鹏程说道。
保险期限不得低于五年
“短钱长投”曾是万能险乱象的关键所在，虽经过几年转型，目前市场上万能险的业务结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仍存在一些保险期限短于5年的产品，对此，《通知》再次重申，万能险的保险期限不得低于五年。《通知》提到，保险公司可以通过合理设定退保费用、部分领取费用、保单持续奖励等产品要素延长保单实际存续期限，进一步满足消费者长期保障需求。保单持续奖励发放时点不得早于第五个保单年度末。
在邱剑看来，保险公司需要停售五年期以下的短期万能险产品，短期内可能会面临业务结构调整的压力，部分原本偏好短期理财产品的客户可能会因产品期限延长而转向其他金融产品，销售人员需要更多时间和精力向客户解释产品特点，导致保险公司面临一定的客户流失风险。
为应对新规带来的挑战，邱剑认为，保险公司可以优化产品结构，提升产品吸引力，加强销售管理，优化资产配置，加强风险管理，提升客户服务，有效应对短期业务承压的问题，实现业务的平稳过渡和长期可持续发展。
叶鹏程则认为，短期内会利好存量在售万能险销售，同时有利于分红险发展。“未来新开发的万能险按照监管新规更低保证利率不能做成终身的，条款里会加上一个保证期间，这个期间是一个利率，后面保险公司可以做调整。而分红险可以终身有保底预定利率，且保底比万能险高。”
此外，《通知》还强化了万能险账户管理。一方面，《通知》从账户设立到注销，全流程规范。账户设立时，重点规范启动资金运作。账户存续期间，要求公司定期检视账户资产负债状况，及时补足缺口。账户注销时，要求保险公司进一步明确触发机制和相关要求，确保公平合理。另一方面，重点规范账户结算。要求公司根据账户真实投资情况合理审慎地确定万能险结算利率。建立结算利率平滑机制，同时严格规范特别储备的使用。
在资金运用方面，《通知》要求，保险公司应当根据万能险账户的属性和特点制定科学合理的投资策略，规范投资行为，严格控制大类资产投资比例，主动管控单一行业、单一品种和单一交易对手等投资集中度比例，有效管理相关风险敞口，确保在自身风险承受能力之内。
比如，万能险账户投资单一未上市企业股权的余额，不得超过该未上市企业总股本的20%；投资单一股权投资基金的余额，不得超过该股权投资基金实缴份额的30%。
金融监管总局有关司局负责人表示，通过强化万能险资金运用监管，要求保险公司严格控制资金运用集中度和关联交易，加强现金流匹配管理，密切监控相关风险敞口，可以有效防范和管控资产负债期限错配和流动性风险。